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试析诸葛亮文化现象的人生启示

郭  鹏 

郭鹏，男，编审，原陕西汉中市地方志办公室主任、《汉中地区志》主编，陕西作家协会会员。

诸葛亮，这个国人家喻户晓的人物，在人们的心目中，他是智慧睿智的化身，是兴复汉室的英雄，是忠君保国的楷模，是鞠躬尽瘁的良相。凡他生活战斗过的地方均为他立庙建祠，正史、地方志为他立传，小说家、戏剧家、诗人歌颂他，历史学家研究他，民间百姓喜欢他、祭祀他。自从诸葛亮于蜀汉建兴十二年（234）年去世后，1700多年来，这种对他的传颂就从未停止过，当时当地百姓怀念他，“野祭”连年未断，使后主刘禅不得不同意为诸葛亮正式立庙祭祀。就连他的对手司马懿、以及曹魏灭蜀主帅钟会对他也是崇敬有加。司马懿每与诸葛交战，常惊叹“诸葛真神人也！”“天下奇才也！”魏景元四年（263），钟会灭蜀，带兵打到汉中沔阳，亲到诸葛亮墓前祭拜这位当年曹魏的劲敌，并下令军士“不得在亮墓樵采”。唐代大诗人杜甫称赞他“诸葛大名垂宇宙，万古云霄一羽毛。”自古到成都武侯祠、汉中沔阳武侯祠墓、南阳（襄阳）古隆中、岐山五丈原等诸葛遗迹祭拜者络绎不绝，著文、题诗、题字颂扬者汗牛充栋；直到当代，每天到诸葛遗迹处瞻仰者，更是有增无减。可见，诸葛文化早已深入人心，成为中华文化的组成部分。

仔细阅读《三国志》等典籍，我们不难发现，诸葛的一生，就其志向抱负而言，在于兴复汉室，实现一统，用他在《隆中对》的话来说，就是“天下可定，汉室可兴”。尽管他帮助刘备安定了西川，佐刘禅与曹魏、东吴三分天下有其一，而后五出祁山，兴兵伐魏。但最终却“出师未捷身先死，长使英雄泪满巾”，他是一个失败的英雄。《三国志·诸葛亮传》对他的一生作了比较公允的评价：“诸葛亮之为相国也，……可谓识治之良才，管（仲）、萧（何）之亚匹矣。”

在中国这个习惯以成败论英雄的国度里，历来流行的观念是“胜者王侯败者贼”，然而诸葛亮实在是一个例外。人们并没有因其失败而鄙视他，小瞧他，否定他，丑化他。相反，却把他极端美化、拔高、神化。使这个27岁出山、服务蜀汉27年、活了54岁的诸葛亮的政治生命已经延长了1700多年，而且还将继续延长下去，好像他永远活在了中国人、世界人的心中。失败者诸葛亮反倒成了人人崇敬的英雄，这到底是为什么？

 1700多年来，留在民间的诸葛亮形象已经不只是陈寿《三国志》中那真实的诸葛亮，不只是罗贯中笔下《三国演义》中的诸葛亮，而是历代人们心目中诸葛亮，因为人们人们热爱他，才美化他，把他的理想化、神圣化，赋予他完美的人格，崇高的品质，智慧的人生。不能想象，一个对人民没有恩德的人，即使在历史上作过许许多多大事，具有巨大功劳的人，人们也不会象爱戴诸葛亮那样爱戴他。统一中国的秦始皇、扫平匈奴的汉武帝、建造了世界一流强国的唐太宗、唐玄宗，他们是成功者、胜利者，人们敬畏他，甚或还在咒骂他，并未享受到象诸葛亮这样万世亲睐的殊荣，他们一生都在寻找长生不死之药，却在人们心目中并未长生。诸葛亮没有寻找不死之药，但他却永久活在人们的心中，从这个文化现象中，我们是否可以得到一些启发呢？人们不是梦寐以求生命价值的永恒吗？诸葛亮现象就是人们最好的“延长”生命的楷模。让我们来探讨一下到底是些什么因素，使诸葛亮活在人们的心目中，他又给与人们了哪些有益的人生启示呢？为此，笔者拟根据正史、野史、传说中的诸葛亮民间形象试分析之。

一、洞察形势的敏锐目光，作政治的清醒者

当屡屡失败、无立足之地的刘备来到襄阳，不知下一步的路如何走，惶惶如丧家之犬时，迫不及待地三次造访屈居于隆中的27岁的诸葛亮。这时的诸葛亮虽然“躬耕隆中”，但他对天下大势洞若观火，瞭如指掌。他为刘备精辟地分析了“自董卓以来”的天下大势，并指出了兵出西川、东连孙权，北抗曹操的政治路线。这条路线，既是从当时时局的实际出发，也是根据刘备的实际情况，作出的正确决策。从后来的发展看，这条路线，不仅使刘备立住了脚跟，打下了一片天下，而且保证了蜀汉40年的政权生命。这就启示我们：在任何情况下，作任何一件事，全面了解事物形势，知己知彼，选对行为的目标方向，坚定不移地走下去，才能有取得胜利的把握。

二、把握好人生，不作非分之想

当刘备白帝城临死前，托孤于诸葛亮，而且不无伤感地向诸葛亮交待：“若嗣子可辅,辅之；如其不才,君可自取。”后人多指责这或许刘备的假面子话。不管刘备心态是否真诚，但作为刘备死后，手握重权的诸葛亮，完全有机会、有能力、有实力将刘禅取而代之。但他没有，而是如刘备在世时，一如既往，鞠躬尽瘁，扶持幼主，不僭越，撑持后主的蜀汉江山。中国历史上，权臣取代君位者，甚至父子、兄弟争夺江山杀得一塌糊涂者，比比皆是，其手段残酷，杀戮之烈，不胜枚举。而诸葛亮若要取代，上有刘备临终遗言可依，下有军事实力可凭，废刘禅自立，如探囊取物之易。然而他没有作非分之想，极尽一个臣子的本分，使他名垂千古。如果他利用刘备的信任，利用自己的优势，取代阿斗刘禅，那么他虽能逞能于一时，但绝不会给后世留下如此光辉的形象。历代的统治者，需要的就是下级象诸葛亮那样无限忠诚，那样尽职尽责。因此，诸葛亮的形象，既是一切统治者塑造的忠君榜样，更是平民百姓把握人生、不作非分追求的楷模。从而启示人们：成功的人生，在于每时每刻，在权利利益诱惑面前，都要把握好自己的一言一行，任何时候，都不要有非分之想，才不会导致人生的惨败，才会一步一步安全地走到目的地。

三、发展生产，为民造福

蜀汉的益州，虽是较富庶之地，但在刘焉、刘璋时期，已经是积弱积贫，“民困国虚”，不堪一击。经过刘备、诸葛亮集团的经营，尤其在刘备死后的十一年，诸葛亮“务农殖谷，闭关息民”，“育养民物”，励精图治，已经积累起了相当经济实力，“田畴辟，仓廪实，器械利，蓄积饶”，可以同强魏抗衡争夺天下了。这点，就连魏国也对蜀汉不敢再小瞧了。于是就有了诸葛亮上《出师表》，八年伐魏之举。如果蜀汉贫弱，精通韬略的诸葛亮是不会冒险伐魏的。八年伐魏期间，蜀汉并未因经济力量不支而退兵。几次退军，多是因道路艰难、粮草运输困难而退兵的。诸葛亮当政期间，虽经年打仗，但蜀汉并未因打仗而使国家经济衰落。只是到了姜维的伐魏时期，蜀汉的才出现经济困窘局面。诸葛亮时期，他恢复盐铁专营，大力发展蜀锦织造业，把蜀汉的织锦工集中起来，筑城居住进行集体操作，并于城内设“锦官”专门管理，使成都成了远近闻名的锦官城；他以都江堰为农本，创设堰官，专职管理，还抽调1200名兵士，常驻堰旁，负责都江堰的检修、维护，以发展蜀中农业，蜀汉的经济得到很快发展，国力赖此得到极大提升，人民也安居乐业。在汉中八年期间，“亮休士劝农于黄沙，作流马木牛毕，教兵讲武”，实行耕战，平战结合，修复山河堰，发展生产，解决军队粮草问题。因此，《三国志》上说，诸葛亮用兵，民不知困；“好治官府、次舍、桥梁、道路”。从此可知，诸葛亮治国有方，抚民爱民，强国富民，为民造福，堪为一切政治家、各级官员的楷模，更值得百姓爱戴。从这里我们得到启示：为官一任，造福一方，这是为官的宗旨，这样作了，人民就会永远记住你的大名。

四、忠于职守，勤政务实，干好自己应干的事

诸葛亮作为蜀汉的丞相，兼任益州牧（蜀汉仅设此一州），既有匡扶蜀汉社稷之责，又有牧民抚民之职。可以说，蜀汉的朝廷、州郡重担，政治、军事、外交、经济、民生等重担均在诸葛亮肩上，可知其职任之繁忙。在其任内，他励精图治，佐刘备、刘禅协调各方势力，发展生产，使原本并不富强的蜀汉在不太长的时间内，迅速崛起，与曹、吴鼎足而立。南征孟获，平定少数民族，并在刘备死后的几年后，敢于主动出兵伐魏，可见，国力已经并非疲弱了。就在最后一次伐魏时，司马懿从蜀汉来使口中得知：蜀军中罚50以上的事，诸葛亮都要亲自操持。可见，他对职守之勤勉，毫无懈怠。他的一生，踏踏实实，兢兢业业，事必躬亲，受命以后，夙夜忧虑，“唯恐托付不效”；他亲自校阅各种文书（文件），处理各种公务，无论大小，只要利国利民，他都不辞辛劳，殚精竭虑，其操劳达到了“寝不安席，食不甘味”的地步，用他自己的话说，就是真正作到了“鞠躬尽瘁，死而后已”。这种精神对人们的启示是：从事任何事情，均要有始有终，勤谨努力，才能取得预期的结果。如果视职守如儿戏，玩弄权术，或对工作不负责任，得过且过，推诿敷衍，缺乏责任心，要想获得好的结果，无异于痴人说梦。

五、行事谨慎，毫不冒险侥幸行事

诸葛亮处事谨慎，在五次伐魏的军事行动中表现最为突出。当魏延建议“领兵五千，从褒中出，循秦岭而东，当子午而北，直指长安”的灭魏战略时，诸葛亮觉得魏延之计“悬危”（孤军深入，冒危），并未同意，魏延就因此事与诸葛亮意见相左，常谓诸葛亮胆怯。后世论者也多因此评论诸葛攻略非其所长。平心而论，魏延之战略，在秦岭地势险峻、运输困难的情况下，冒险出兵，并无胜利之把握，且有全军覆没之虑。因此为诸葛亮所不取，“不如安从陇右”，立稳脚跟，而后，沿渭河东下，夺取长安。这个战略即使不能速胜，也不会导覆灭的损失。全面研究诸葛亮的用兵，虽经历街亭之败、陈仓遇拒，五丈原对歭，但即使兵败，也能迅速退军，没有遭受灭顶损失，其军事实力一直并未丧失。大胆冒险，也许能得逞于一时，但如果失败，则可能万劫不复。行事谨慎，成功稳当，即使不成功，也不至于输得太惨。作为诸葛亮，他不会用全军的、甚至蜀汉的命运去冒这个风险。这种谨慎精神，就是对国家、对事业的高度负责的精神，这是每个负领导责任的人都要时时刻刻牢记在心的。当今一些人信奉”风险越大，效益越大”，这只是良好愿望的一个方面；但他们没有看到，还有另一个方面，就是风险越大，失败越惨。

六、善于学习，聪明睿智

27岁的诸葛亮一出山，就协助刘备，结成孙刘联盟，并说服东吴孙权，抗拒曹操，取得了赤壁大战的胜利。在入川时，巧设八阵图，在刘备夷陵战败后，阻止了东吴陆逊的进击，保住了蜀汉不被东吴消灭。在南征孟获时，审时度势，攻心为上，赢得蜀汉南部的长期安定。在五伐曹魏时，为解决秦岭山道运输之难，造木牛流马以运送军粮，直至今天，木牛流马之谜尚不能被人破解；他发明连弩，将原来的弓弩改进成“十矢俱发”，在当时的冷兵器时代，这无疑是极具杀伤威力的新式武器，极大地提高了进攻与防御的战斗力；还有他他发明的扎马钉等，都体现了诸葛亮的聪明才智。甚至人们还为他杜撰了“舌战群儒”、“借东风”、“草船借箭”、“空城计”、“火烧葫芦峪”、“死诸葛惊走活仲达”、“死治司马懿”等诸多并不一定存在的故事，更加神化了他的智慧。诸葛亮的智慧是如何来的？有人说是其岳父黄承彦教的，但这是人们臆断的。事实自然是诸葛亮自幼聪明好学的结果。他在襄阳隆中10年，“躬耕陇亩”，晴耕雨读，留心时势，精心研究时势、政治、军事、天文、地理、技能，特别对管仲、乐毅、韩非、申不害等法家人物著作，认真研究，从而获得了比别人更睿智的智商，不能不使人十分佩服，从而把他奉为智慧的化身、一代智星。这反映了人们的一种期望，人们谁不愿自己和子孙成为一个象诸葛亮那样聪明睿智的人呢？他启示人们：要想使自己以及自己的儿孙具有诸葛亮般的睿智，那就要象诸葛亮那样，从小勤奋好学，善思善悟善谋，遵循这条道路走下去，才能达到光辉的顶点。

七、谦恭待人，不居功傲人，恃才傲物

诸葛亮对于刘备来说，在败夏口、走投无路之际，诸葛的一通隆中对策，为刘指明了方向；面对曹操举全国之兵来攻的生死存亡之际，他出使东吴，“舌战群儒”，说动孙权，联合抗曹，并“草船借箭”、“借东风”，取得了赤壁之战的胜利，使刘备站住了脚跟，并取得了长江以南的荆州诸郡；他佐刘备取得西蜀，大胆任用蜀中人才，稳定西蜀局面，把西蜀治理得足食足兵；他平定南中，七擒孟获，安定南方；他领兵驻守蜀汉北大门——汉中，常年以北伐为己任，对蜀国来说，其功劳无论如何褒扬都不会过分。但他从未以居功自傲、对小后主颐指气使。相反，在第一次北伐失利时，严以律己，上书刘禅：“臣明不知人，恤事多暗，《春秋》责帅，臣职是当，自贬三等，以督厥咎。”可见其不居功、不讳过之高风。从他的言论中，我们看到的是一个谦虚的诸葛亮，他在《出师表》中，说自己“臣本布衣，躬耕于南阳，苟全性名于乱世……先帝不以臣卑鄙，萎自枉躯，猥自枉屈，三顾臣于草庐之中……”在《与杜微书》中说：“猥以空虚，统领贵州，德薄任重，惨惨忧虑”，在《又教与军师名史与参军掾属》中，称自己“任重才轻，故多阙漏。昔初交州平，屡闻得失；后交元直，勤见启诲；……虽资性鄙暗……”从诸葛亮这些对自己的陈述中，我们看到的是一个谦恭的形象，丝毫看不到一点炫耀功劳的言辞。古往今来，不少人物，才作了一点小事，有了一点小功劳，小成绩，就十倍其词，或夸夸其谈，或目中无人，或制造个人崇拜，或居功傲人，这种人，没有不垮台的，更谈不上名留千载。他留给人们的启示就是，谦恭待人，必然赢得人们信赖，必然会得到众人的帮衬和支持；恃才傲物，居功傲人、甚至无能无才而傲气十足，眼睛高于额头，必然众叛亲离，一事无成。

八、赏罚分明，处事公允

《三国志·诸葛亮传》说他“开诚心，布公道；尽忠益时者虽仇必赏，犯法怠慢者虽亲必罚，服罪输情者虽重必释，游辞巧饰者虽轻必戮；善无微而不赏，恶无纤而不贬。……终于邦域之内，咸畏而爱之，刑政虽峻而无怨者，以其用心平而劝戒明也。”诸葛亮一生赏罚分明，处事公允，为人们所敬服。第一次北伐中，爱将马谡有违节度，兵败街亭，坏了第一次北伐曹魏大计，诸葛亮挥泪处斩马谡。李严假借后主之命，让诸葛亮撤回北伐之兵。诸葛亮查明真相后，立即严厉处罚了官居中都护的李严，把他削职为民。长水校尉廖立曾因 “诽谤先帝，疵毁众臣”，受到处分。当李严、廖立听到诸葛亮逝世的消息后，十分悲伤，竟然痛哭失声。可见他们对诸葛亮的处罚不怨不恨，说明诸葛亮的处罚公允无私。在诸葛亮执政期间，在成都南郊筑招贤台，广揽人才，选拔重用了一批人才。对于真正有才能的人，诸葛亮都能出以公心，不讲门第、资历、破格用人。刘备死后，他重用了一批德才兼备的卓越人才，如蒋琬、费祎、董允、邓芝、姜维、王平、秦宓、马忠等，这些人物都为蜀汉政权立下了汗马功劳。他所重用的文武大员中，既有荆楚将士，又有巴蜀人材，既有刘璋旧部，又有曹魏降将，他事事以蜀汉政权为重，从不拉自己山头建立个人势力。他“亲贤臣，远小人”，处事公允，得到了千古人们的称道和赞许。他启发人们：作为一个领导者，处事公允，就会凝聚起团队精神，无坚不摧，无往不胜。

九、严以律己，清廉直正

诸葛亮在执政期间，曾经几次发布文告，鼓励将士直言极谏，要求大家批评自己的过失和缺漏。出兵失败，首先自贬三级。当李严怀着自己的私利，劝他加九锡、加爵称王时，他断然拒绝说：“今讨贼未效，知己未答，而方宠齐庭，坐自贵大，非其义也。若灭魏斩睿，还故居，与诸子并升，虽十命可受，况于九邪？”这种忠心不二、严以律己之高风亮节，堪称历代忠臣良吏之典范。诸葛亮在病危时，给刘禅的《自表后主》中写道：自己在“成都有桑八百株，薄田十五倾，子弟衣食自有余饶。至于臣在外任，无别调度，随身衣食，悉仰于官，不别治生，以长尺寸。若臣死之日，不使内有余帛，外有赢财，以负陛下。”（《三国志·诸葛亮传》）。诸葛亮临死之时，“遗命葬汉中定军山，因山为坟，冢足容棺，殓以时服，不须器物。”诸葛亮生前官至丞相，封侯，领益州牧，被后主刘禅尊为“相父”，摄一国政事，权重威高，一人之下，举国人之上，而他“不置别生，以长尺寸”，内无余帛，外无赢财，实在是清廉直正的千古贤相。在东汉以来厚葬之风盛行的氛围中，临死时还以国家利益为重，坚持薄葬，实在难能可贵。面对古今所有身败名裂的贪官污吏，诸葛亮的一生，就是一面极好的镜子：严以律己、清廉直正者必然得到人们的尊敬；放纵任为、贪心名利者，必然难逃灭顶之灾。

由于诸葛亮鞠躬尽瘁，死而后已的风范影响，以及他教导有方（这从他留世的《诫子书》等作品中可以明显看出来），他的儿子诸葛瞻、孙子诸葛尚在国家最危急的时刻，坚拒诱降，英勇杀敌，战死沙场。祖孙三代一门忠烈，为蜀汉事业献出了身家性命，后人在评述诸葛亮的子孙殉国事时说：“当年诸葛留嘉胤，节义真堪继武侯”。这种为国捐躯的精神，也是人们对诸葛亮景仰崇敬的缘由之一。

综上所述，从诸葛亮之死到今天，他已经不只是一个具象的人，而是一个圣贤伟人的代表，一个代表华夏文化的形象、一个中华民族智慧的象征，人们在他的身上赋予了比历史上任何人都丰富的高贵特质，使他几乎成了一个完人。但诸葛亮作为历史上一个真实的人，肯定不是如此足赤的完人，他也有缺漏之处，有失误之时,如他第一次北伐用人不当，导致了街亭失败；他生前没有处理好部下杨仪与魏延的矛盾，导致了在他死后两人火并，给蜀汉带来了巨大损失等。但这些在人们的心目中并不重要。人们看到的是他的忠贞不二、处事公允、忠于职守，严以律己、勤谨清廉、一心为民，谦恭睿智，这就足够了。任何一个人，只要做到了这些，即使作到了其中的一两点，就会得到人们的认可、赞许，其生命价值就会灿放出耀眼的光芒，这就是诸葛亮文化现象对今人启发。

资料来源：郭鹏提供

收录时间：2023年07月19日